金德曼双目中闪烁着精芒道:“所谓上善若水!儒道是维系统治权的根基,是大道正道,你践行儒道,便是向他们表明你维护他们利益的决心!如此各阶层才不会排斥于你,而朱儁弟子这个身份,可以让你在儒林获得巨大的声望!只有为你塑造融入圈子的人设,各方势力便会认同你,相比于袁绍、袁术等士族子弟,你身世清白无根可依,可以快速的成为他们掌控的附庸!也不像董卓在西凉拥有统领群雄的能力,狂暴贪婪,粗鄙之态被士族所轻视不容!也不像孙坚那样虽然拥有盖世无双之力,然而出生于底层豪强,没有晋升之阶,无法被士族所容纳!只要有这个人设,加上你如今的无敌天下的骁勇和威震华夏的威望,才能成为他们的爪牙,以此让你能够融入那个核心政治圈,韬光养晦、趁势而起,也只有如此才能让你在朝堂政潮中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秦戈闻言陷入沉默,金德曼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秦戈还是过不了尊严那一关,金德曼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政局就如同一个各方势力博弈的天平,当你自身分量不够时,要善于顺势而为,只有如此才能在政局中活下来,而当你的分量能够影响政局时,那你才能让政局随你转!只有那时你才有资格改变世界!”
秦戈目光中充满惊疑,以往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快速闪现,难道自己也要背弃信仰。
“很多人在顺势而为中被欲望吞噬初心,从而迷失自己,只有坚守本性,才会如圣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最终绽放出炫人的美丽,如果固执自守,不过沉沦烂泥,化为枯骨罢了,何谈理想!”金德曼不断的在帮助秦戈解开心结。
秦戈则悠悠的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
金德曼能感受到秦戈内心的惆怅和失落,然而这就是人生,这个世界不会因你而改变,只能去适应这个世界,如此就要不断的磨平自己的棱角,这种痛苦是成长所必须的。
然而金德曼低估了男人的承受能力,秦戈虽然有些偏执,然而他却有着难以想象的韧劲,否则也不会从洛阳城如同滚刀肉般爬出来,有些事情经历过了,如今被金德曼点透心中反而有种释然。
秦戈目光无意中扫下,看到月光下辉映的金德曼的面庞,散发出犹如烈阳般灿烂的惊人美丽,秦戈难掩心中的悸动,鬼使神差的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正在共情的金德曼娇嗔道:“你……你……”
秦戈像是被抓了现行的小偷,从床上跳了起来,向着门外跑去,结果惊慌之下,被门槛一拌,直接摔了个狗啃泥,脸撞在青石板上,摔了个鼻血横流。
金德曼看着连滚带爬、狼狈逃窜的秦戈,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不过很快陷入沉默,此时金德曼的内心有种奇异的感觉。
当日雪狼堡之上,金德曼趁势被秦戈俘虏,目的是摆脱檀君圣域的控制,免于自己最终沦为金乌一族的生育工具。
然而在秦戈麾下,金德曼的一身才华,莫名其妙的得到了重用,由于孔雀一族自称为神州凤凰后裔,加上金乌一族的霸道作风,让新罗国如今朝不保夕,只能在李氏王朝境内苟延残喘,所以对加入秦戈这件事金德曼反倒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随着在秦戈麾下展露才华,金德曼对于这种感觉深陷其中。
秦戈虽然对自己抱有异心,然而从梅丽的舞蹈中,金德曼看到了她的意志和坚韧,所以最后还是出手帮了一把秦戈。
然而在二人血脉融合过程中梅丽发现秦戈体内的血脉之力蕴藏着恐怖的灵力,甚至比金乌皇族的血脉都强悍。
金德曼心中有种明悟,听闻当年地皇伏羲以乾坤为鼎炉,将巫妖两族的巨擘炼化,创立天道地脉,而人族自此成为天地之灵,而人族之中应天地气运而生者,被称作为真龙天子,他们体内蕴含真龙之气,加上秦氏家族的皇室血脉,秦戈血脉之力成长潜力根本不可估量。
而且最重要的是,秦戈血脉虽然是天地间的至尊血统,但是他并非妖修,所以血脉没有金乌族那种霸道的血脉传承,如果与秦戈血脉融合,自己可以用孔雀一族血脉主导,从而能够孕育出纯种的孔雀。
想到后面之事,就连金德曼俏脸也红了起来,不过神州祖脉拥有太多的辛密,自己作为外族之人必定被神州天道所不容,而秦戈现在是扭转华夏危局的气运之子,必定获得华夏天道的庇护,如果能够和秦戈结合……那金德曼……或许能够探索那湮灭在历史中的远古洪荒文明。
……
并州飞骑军营,吕布正在舞动战戟,整个空间都被不断撕碎,张辽、魏宪等人浑身大汗淋漓,裸露衣甲都趴在地上,显然是刚才被吕布全部给打趴下,吕布依然不尽兴依旧在疯狂的舞动战戟。
秦戈鼻子上贴着一个膏药,此时浑身酒气,刚接待完鲍鸿后,便带着典韦和高顺拉着一辆牛车而来,车上载满了美酒,张辽等人见此连忙起身相迎,过来寒暄。
秦戈、典韦等人目光此时全部聚焦在了校场上舞动战戟的吕布身上,那犹如魔神般毁天灭地的身姿,看得秦戈是目眩神迷、如痴如醉,这才是自己梦想中的模样。
吕布发泄完精力,回头看到秦戈,冷哼一声转过头对秦戈不予理睬。
秦戈倒是不以为意道:“我为奉先和并州的众兄弟带来了美酒,难道奉先要驱逐我出营吗?”
张辽在一旁帮腔道:“师兄!当前大将军何进乃是大汉最有权势者,西凉平叛、幽州抗击外辱,都是由他一手促成,现在的大将军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秦将军也是为师兄您的前程着想!”
吕布猛然转头紧紧的盯着秦戈道:“我只是不甘,猛虎屈居于鼠辈之下!”
秦戈闻言哈哈狂笑道:“如此啊!难道不是我们利用那些鼠辈实现猛虎的野望呢?当然奉先既然不讨厌我,今日我与你只谈交情,不谈政治!我带来了美酒,奉先不会如此扫兴吧!”
吕布看着一牛车的酒坛,其实他久闻秦戈之名,虽然秦戈实力太过低微让吕布觉得有些名不副实,然而秦戈麾下的一众战将骁勇善战,加上吕布和渊盖苏文激战,并州飞骑和高丽联军血战,秦戈能够挡住如此彪悍的外敌,已经让吕布对他心生敬服,否则他岂会听从秦戈的意见,让并州飞骑停驻在涿郡城,只是吕布非常不满秦戈对大将军惟命是从。
加上吕布不屑去伪装城府,所以一切情绪都表露在脸上,回过身走到牛车前,取过一坛酒,抓开封泥灌了一口道:“好酒!”
说着回身对张辽等人喝道:“既然伯玺带来美酒,文远你去宰杀一匹战马,点起篝火,今日兄弟们要与伯玺尽兴、不醉不归!”
……
“再来干一杯……不醉不归……”在并州军营秦戈喝的酩酊大醉,被典韦背着回到城内临时军帐内,而高顺则面无表情的回到中军后,继续指挥中军布防,即便师兄弟重逢,高顺依然是滴酒不沾。
不过秦戈遇到了吕布、张辽等并州英豪,这些人常年在边塞与异族征战,所以酒场上有聊不完的话题,行军打仗、武道修炼和江湖轶事,秦戈似乎又回到了泰山和臧霸、于禁等畅饮。
所以秦戈是舍命陪君子,喝的已经有些大,意识有点不太清醒,典韦将他背回中军大帐,放在床上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毕竟糙汉子典韦可不会服侍人。
金德曼熬了一碗醒酒汤走进大帐,典韦很识趣的离开了,在秦戈大帐中有四个女性,徐长今和淳于婉儿整日忙着救援将士,而赵雨完全是一个顽童,在军营中整日闲逛、无所事事。
而金德曼几乎和秦戈形影不离,也担负起了一部分照顾秦戈生活起居的工作。
此时金德曼面色依旧发白,虽然血脉融合依旧让她痛苦不堪,不过现在她精神倒是很好,此时满城废墟,所有将士都在打扫战场,秦戈喝的酩酊大醉总有人出来照顾吧。
金德曼给秦戈灌了醒酒汤后,秦戈舒服了很多不再开始呕吐,不过依旧醉如烂泥,连番大战让秦戈精神时刻紧绷着,现在与吕布等人聊天畅饮,将自己给彻底灌醉了。
“没想到你也会如此轻易的被屈服,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士呢!”金德曼坐在秦戈的床边,用手拂去秦戈散乱在脸上的头发,略带调侃的笑道。
金德曼解开牛筋绳,帮秦戈褪去了衣甲,看到他浑身酒渍便打了盆水,开始给他擦拭身子。
典韦自觉无趣,便转身离开来到辕门前,抬头望着星空,罕见的露出思考之色,此时他浑身缠着绷带,然而脑海中全部都是渊盖苏文和吕布的身影。
典韦举起战斧开始一板一眼的练了起来,涿郡防守之战彻底刷新了典韦的三观,让他看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武道,典韦自知自己以前是井底之蛙,他开始感悟魔神九式的奥妙,他没有赵云那么高的武道觉悟和吕布那般傲视天地的武道之心,他只想在犹如魔神般的敌人面前守护秦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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