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姬察言观色,看到晋献公有点心动,趁热打铁。继续说:“夫君不如称老让国,让申生做君主,他达到了目的就不会伤害你我了。当年,曲沃兼并翼国,不是同宗骨肉吗?武公也不是不顾亲情,才有了现在的晋国?申生的志向就是如此,你还是把君主的位置让给他吧!”

    晋献公的脸变得威严肃穆,说:“不可,让国与人,失去权威,受制于人,苟延性命,与死有什么分别。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骊姬停了停说:“现在赤狄屡屡侵犯我国边境,您不如让他带兵讨伐赤狄,看他是否能够统领士卒百姓。他若战败,就有了罪名;如果胜利,说明确实有人愿意为他卖命,那样他会因此骄傲自大,等他野心膨胀,做出错事来,再除掉他,国人就不会有异议了”。

    晋献公听了这个计策,既能平复边境,又能试探申生,一举两得,连连称赞好计。

    第二天上朝,传令让申生率曲沃兵马讨伐赤狄。

    大夫里克急忙上谏:“世子,国家的副君主,君主出行世子监国或者世子侍奉在君主左右,这是世子的职责。世子离开国都已经做的不对了,怎么能让世子独立领兵打仗呢?”

    献公说:“申生已经有过多次领兵出征的经历了。”

    里克说:“原来是跟随君主出征,现在是独自领兵出征,根本不一样。”

    献公仰面长叹一声,脸色一沉说道:“寡人有九个儿人,还不知道谁是世子,爱卿不必多言。”

    里克默然,不敢再言。

    退朝以后里克来找狐突。

    狐突口打咳声,说:“咳!公子申生危险喽!”偷偷写了一份密信,派专人前往曲沃送给申生,劝他不要出战,胜利了平添嫉恨,失败了更不好交代,不如逃奔他国。

    申生接看完来信,这些都在自己意料之中,叹了口气,平静地说:“父君命我领兵,不是信任我,是在考验我。我如果违命逃走,难免落下骂名,如果侥幸战死沙场,还可以做个忠臣孝子。”于是,起兵讨伐赤狄,在稷(j)桑大战,赤狄败走,申生向献公报捷。

    好尴尬啊!

    骊姬说:“果然士卒百姓为他卖命,怎么办?”

    献公说:“罪行还未显现,再等等。”

    老将军狐突看到晋国这种现状,料想将会大乱,自己无能为力,白白地引火烧身,借口身体有疾,闭门不出。

    当时有虞(y)、虢(gu)两个国家,这两个国家地界相连,约定一国被征伐,另一国必须出兵相助,所以这些这两个国家虽然不大,也没有受到侵略。两国都与晋国接壤,只是虢国稍远一些。

    虢国国君叫醜(同“丑”),骄狂好战,继位以后,多次骚扰晋国南方,晋献公当然也有壮志雄心,早就想着把虢国灭掉。

    骊姬又想起了申生,对献公说:“那就让申生带兵去呗!他素来得到士卒们的爱戴,一定能成功。”

    献公已经对骊姬原来的蛊惑有所感触,害怕申生经常带兵打仗,威望越来越高,威胁自己,犹豫不决就找大夫荀息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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