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姮因只觉衣袂飘扬,一阵风掠过,林间只剩下溪水潺潺和花香鸟鸣。
她顿了顿,拄着手杖,一步一步向山上摸去。
回到神农居,远远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
宋姮因没往厅里去,摸回自己房间,厨娘已经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做饭,香味袭来。
宋姮因吸了吸鼻子,摸去厨房,“玉嫂子,晚上吃什么?”
“清蒸鱼,烧里脊,还有百叶汤。”
厨娘忙碌着,忽而问道:“我看贺王爷已经回来了,在正厅和几位大夫说话呢,你可见过他了?”
“见过了,神农谷新来了一个小姑娘,正在厅里聊天呢。”宋姮因道。
“那小姑娘啊,是谢大夫最小的妹妹,每年都要来闹上几天,活泼的很,她一来,整个神农谷都热闹起来了。”
宋姮因“嗯”了一声,转身摸回房间,手杖却触到了一个人的脚。
“嗯?”宋姮因试探的拿手杖点了点人的脚面。
“阿灼,是我。”陆蔚云开口。
“蔚云大哥,你来找我有事?”宋姮因笑问。
陆蔚云摇头,“没什么事,来看看你,走吧,我带你回房。”
陆蔚云挽上宋姮因的手臂,带着她回了房间。
“我已经安排回程,等你眼睛好了,咱们就上路。”
宋姮因点点头,“好,我出来太久了,确实该回去了。”
陆蔚云默了片刻,忽然问:“贺长霆之前说要娶你,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宋姮因笑意温婉。
“可是,你们一个说终身不娶,一个说终身不嫁,回京之后,再大兴嫁娶,岂不是……”
食言而肥。
宋姮因抿唇,“我知道,可是贺王爷待我有大恩,他所求不过娶我为妻,便是食言,我也要遂他的愿。”
“你嫁我,只是因为我待你有大恩?”
清冷的声音递进屋子,贺长霆不知何时坐了轮椅已经到了房门口。
宋姮因怔了怔,问道:“你的腿伤怎样了?”
贺长霆盯着宋姮因,“回答我的话。”
宋姮因低眸笑笑,“自然不是,我方才已经说了,心悦王爷。”
陆蔚云眉头一凝,看向贺长霆。
贺长霆默了默,寒声道:“我没觉得你心悦我,方才,我与谢妫说了那么久的话,你就在旁边听着,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宋姮因面色一僵,方才他发现自己就在林间,却没喊她。
陆蔚云瞪贺长霆,“你别找事!”
贺长霆也瞪他:“爷找事怎么样!爷自己的女人,爱怎样怎样!”
陆蔚云扬手要劈他,宋姮因急忙把陆蔚云推出去,“蔚云大哥,你先回去,我跟贺王爷好好解释。”
送走陆蔚云,宋姮因摸到贺长霆的轮椅,把他推进房中,摸索着为他斟了一盏茶。
“你觉得,方才你和谢姑娘说话,我应该怎样做?”宋姮因循循问道。
贺长霆不语。
“我与你本非一样的人,你看不得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子谈笑,我却觉得你与旁的女子谈笑没什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凭此就觉得我没有心悦于你。”
贺长霆额筋跳了跳,“宋姮因,你根本没心,怎么知道什么是心悦!说什么我与旁的女子谈笑没什么,其实是对我无所谓,你嫁我,只是要报恩!”
宋姮因眉心微蹙。
“宋姮因,你若真心悦于我,要嫁我为妻,以你的性子怎么会安安静静听着我和别的女郎谈笑,早就拿鞭子抽我了!”
宋姮因没再说话,走近贺长霆,摸索着抚上他的脸,柔声问:“你见我何时这样待过旁的男子,若非心悦你,我怎会与你这样亲近?白狼哥哥,我说的都是真话,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贺长霆推开她的手,“宋姮因,你就是报恩!你这是在可怜爷!爷不稀罕!”
话落,转着轮椅要出去。
宋姮因按下轮椅,不准他走,“那你呢,我命在旦夕时求娶我,不是在可怜我么?贺长霆,你总是自以为是,当初自以为我心悦你,死皮赖脸要娶我,如今自以为我嫁你只是可怜你,贺长霆,你何时真正用心待过我,何时在意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贺长霆僵住,定定看着眼前女郎。
“贺长霆,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情感,温柔似水?夫唱妇随?你清楚我做不到,我不会对你言听计从,兴许不会对你撒娇,更甚者,我永远不可能像其他大家闺秀一样,绣花消遣,安于内庭,如果你想要这样的妻子,那我们说过的话,便都作废,你从未说过娶我,我从未应允嫁你。”
贺长霆音色清冷,“我何时说过要那样的妻子?”
“那你要的妻子什么模样?”宋姮因追问。
“遇见你之前,我没想过娶妻,遇见你之后,我打定主意娶你,不论你什么样子,我就要你做妻子。”贺长霆道。
宋姮因气笑,“既如此,我也答应嫁你,你来闹这一场,到底为什么?”
贺长霆噎了噎,对她道:“低下身子。”
宋姮因听话的半蹲下身子。
贺长霆在她脑壳敲了一下,“你是不是女郎,为何不吃醋,你不怕我被人抢走了!”
宋姮因凑上他耳边,“你是我的人了,谁敢抢你?”
贺长霆摇头,“还不是。”
顿了顿,补充:“现在变成你的人,晚不晚?”
宋姮因耳尖倏的一烫,起身要走,贺长霆把人按进怀里,“我后悔了,今天不该跑,你的话还作数么?”
宋姮因咬了咬唇,还没回答,男人吻上来,“不管作不作数,我不准你反悔。”
长长一记缠绵,宋姮因罗裙半褪,被男人拢坐在怀中,低低羞羞的喘/息着,月白芙蓉小衣由于男人的贪婪湿了一片,水泽氤氲。
“贺长霆,一会儿还要吃饭呢……”
宋姮因低低柔柔的说着,生怕被别人听去。
男人顿了顿,忽而隔着月白缎子用力,一朵水红芙蓉尖儿入了口中。
宋姮因“唔”了一声,打上男人肩膀,嗔骂:“好痛!”
贺长霆笑了笑,嗓子暗哑,“阿因不知道我喜欢听什么?这样直呼未来夫君的名讳,是要受罚的。”
话落,又是一个用力,另一朵芙蓉尖儿亦没能逃脱虎口。
宋姮因身子一颤,浅浅的“唔”了一声,软声道:“白狼哥哥,不要了……”
贺长霆这才满意的放了怀中人,看着芙蓉衣上一片水泽,又去啄人的唇,十分委屈的说道:“没吃饱,怎么办?”
宋姮因嗔骂:“贪心不足!”
贺长霆眼眸一亮,“说对了,接着吃。”
说罢,作势又要去吻。
宋姮因急忙伸手遮上他的嘴,“我们成亲吧?就在这谷里。”
贺长霆愣了愣,摇头,“不行,太仓促,你会受委屈的。”
“只要是嫁你,我不委屈。”
贺长霆默然,凝眉想了片刻,忽而道:“我想等到回京都,请陛下赐婚。”
宋姮因偏头枕上男人肩膀,“白狼哥哥,你可知神农谷地处苗疆,苗疆女儿出嫁,花帛锦绣,流银胜雪,绮丽无双,我也想穿这样的嫁衣,所以,你便应了我吧?”
贺长霆勾唇一笑,“那咱们回京之后再办一场,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你宋姮因是我贺长霆的王妃!”
宋姮因点头,“都依你。”
说罢,捏捏人的脸,“不生气了?知道我的心思了吧?吃饭吧?我都饿了。”
贺长霆撅嘴装可怜,“你太不护短了,怎么能由着自己的夫君胡闹呢?”
宋姮因气笑,“那我能如何,拿鞭子抽你一顿?”
贺长霆点头如捣蒜,“下次再有女郎与我搭讪,你就拿鞭子抽她,我喜欢你霸道,喜欢你独占我,像我独占你一样。”
宋姮因摸上他的耳朵,扯起来,嗔道:“下次再与别的女郎搭讪,撕烂你的嘴!”
“好,就依你!”贺长霆在人唇上吻了一记,转着轮椅要出去。
宋姮因忙道:“你做什么,等我换身衣服啊。”
贺长霆低头看了看怀中人,停步转身,把人送回榻旁,“换吧,我等着你。”
“你叫玉嫂子来帮我。”宋姮因道。
贺长霆看看她胸前尚未干掉的水泽,又看看自脖颈一路向下的吻痕,干咳两声,“你确定要玉嫂子来帮忙么,不如我帮你吧?”
宋姮因意识到问题所在,面色又是一红,低声道:“你出去,我自己来。”
贺长霆挑眉,“害羞?”
宋姮因一脚踹过去,踢在轮子上,“出去!”
贺长霆笑了笑,转着轮椅离了房间。
不多时,宋姮因换了一身鹅黄裙,站在贺长霆面前,“我这样穿可有不妥?”
贺长霆认真看了半晌,道:“低下身子,我帮你整整衣襟。”
宋姮因乖巧的低下,贺长霆整好衣襟,又在人颈窝吻了一记,轻声道:“今晚我还要吃。”
宋姮因耳尖一烫,打开他,“休想!”
贺长霆把人按坐在自己腿上,“走,爷抱你去吃饭,把你喂饱,爷吃的才香。”
宋姮因拧男人手臂,“你不怕玩火自焚,又像今日一样,要跑到溪边降火么?”
贺长霆凑上女郎耳边,“若是起火了,爷不忍着,把你一起烧了。”
宋姮因揪他耳朵,“你敢!”
“你今晚试试不就知道了?”
男人灿然一笑,转着轮椅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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